三一门的冬藏带着种“劳获圆融境里的沉淀”,劳获圆融境中的融念光与冻土下的蛰伏交织,在绿网的根脉上织成一张藏真毯,毯上的“享”字纹与万物共丰的轨迹相叠,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蓄力修行。归真人偶坐在本源树覆雪的枝桠间,手里托着颗“藏真珠”——是用和丰纹的籽、藏实花、共荣原的冻土凝炼而成,珠内的纹时而化作深扎的根须,时而变作蓄势的芽胞,最终在珠心凝成个“潜”字,却又在潜的边缘带着萌发的劲,像在说“冬藏不是停滞,是带着收获的实,在静默里积蓄新生的力”。
“共丰堂的耕夫拓了片‘潜修园’,”张楚岚抱着捆裹着棉絮的根苗走来,苗根的冻土上沾着各族“藏真的物”:有焚天谷猎人在雪窖里窖藏的兽油,油层的凝固纹里藏着“厚积薄发”的炁;有沉梦泽绣娘在暖阁里收存的丝线,线轴的缠绕痕里浸着“静候时机”的念;甚至有王也在寒夜储存的炭火,炭芯的余温里混着“蓄热待春”的光……他从棉絮里抽出株冬眠的兰草,草叶虽枯,根须却在冻土下泛着青,“这是陆瑾先生窖藏的,说‘三一门的先辈总在冬藏时悟透“藏”的真意,就像这兰草,叶枯不是死,是把劲全藏在根里,等春一来就冒尖’。”
冯宝宝的菜刀竖插在潜修园的暖窖门边,刀鞘上的归真符文与园内的藏真光相呼应,引来群衔着枯草的冬雀,雀爪的纹映着各族冬藏的智慧:异人的炁在冻土下凝成蛰伏的力,凡人的手在窖口堆起防风的雪,灵脉的光在地底聚成暖核,凡俗的墨在竹简上写满“藏锋”的悟……她蹲在刀边,用指尖轻触雀爪带的冻土,土粒上的藏真痕在暖光里渐渐清晰:“藏真珠托雪带来话,说绿网的根脉已扎到了‘潜龙渊’,”她捡起片被雀啄落的枯叶,叶背的蛰伏纹在寒风里显出韧性,“潜龙渊有片‘藏锋林’,林里的树把年轮藏在髓心,只在春暖时让新痕与旧纹相续;树根下的蛰虫结出了‘藏势茧’,外层是冰封的静,内层是待发的动。”
变故是从“藏势茧的静与动互相抵触”开始的。本该相生的蛰伏与蓄势突然像拧反的发条,静的说“动是鲁莽的虚耗,藏着才稳妥”,动的说“静是怯懦的借口,早该破茧了”,抵触中生出股“躁进力”——比贪吝力更隐蔽,它不扰共丰,不阻藏真,是钻进“藏与发”的缝隙里,把“蛰伏的沉静”变成“消沉的惰性”,把“蓄势的锐劲”变成“盲动的冒进”,让人觉得“要么在藏里困成僵死的蛹,要么在发里折成断翅的蝶”,像颗埋在冻土下的种子,要么捂得太久烂在土里,要么没等春暖就硬钻出芽被冻僵,最终在抵触中失了藏真的节奏。
第一个被躁进力困住的是藏锋林的藏锋者与他的学徒。藏锋者本想教学徒“藏锋守拙,待时而动”,结果静的念让学徒把所有待发的芽都埋进冻土,说“藏得越深越安全”;动的念让学徒把冬眠的虫茧全挖出来暴晒,说“早破茧早成虫”。“我就说冬藏要顺天时,”藏锋者把暴晒的茧重新埋进土里,“蛰伏不是消沉,蓄势不是冒进。”学徒攥着颗烂在土里的种子,在躁进力里急:“可要么被说‘太保守,错失时机’,要么被说‘太冲动,自毁根基’,到底该怎么藏!”
陆瑾的逆生四重顺着两人的争执往藏势茧里探,却被静与动的抵触力冻得炁脉发僵,“这力专找‘最渴望突破的人’下手,”他看着冻土上的挖痕与埋坑,“它知道‘藏锋的难’——人总在蛰伏里怕成了温水里的蛙,在蓄势里怕成了错失风口的鸟,可藏真从不是藏与发的割裂,是藏中有发的劲、发中有藏的稳,这焦虑一冒头,心就成了消沉与冒进的战场。你看藏锋者,不是不让发,是怕‘发得太早根基浅’;学徒不是不想藏,是怕‘藏得太久没机会’,像壶没烧开的水,想继续烧又怕溢出来,想关火又怕不够烫,结果在犹豫里耗光了柴火。”
王也的风后奇门在藏锋林周围布了个“藏发阵”,阵里浮出众藏相生的智慧:焚天谷的老猎人在雪窖里整理兽皮时,总在油纸上画下开春的狩猎图,说“藏时想着发,发时才不慌”;沉梦泽的绣娘在暖阁里理线时,会提前绣好开春要用的花样,说“静时备着动,动时才有底”;甚至本源树在冬藏时,根须会悄悄往深处钻,枝桠却在雪下练习着抽芽的弧度,说“藏是为了发得更稳,发是为了藏得更有意义”……这些画面像盆温吞的炭火,慢慢焐化了躁进力的冰,“得让他们看见‘藏为发蓄力,发为藏显功’的智慧,力就弱了。”
望舒突然往藏锋林的中心走,那里的藏势茧静与动正撞出裂痕,裂痕里却露出“藏发相济”的纹。他捡起块带茧的冻土,土中的静与动在掌心慢慢相融,“你看这茧,”他对追来的藏锋者与学徒说,“蛰伏的静是真的,蓄势的动也是真的——老猎人的藏窖与猎图、绣娘的理线与绣样、树的深根与预抽芽,这些‘藏里有发、发里有藏’的活法才是藏真的真意,你们的焦虑与他的冲动,本就是藏真路上该有的磨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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