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告诉他,她很想很想他,思念如藤蔓缠绕心间。
她说自己每日虽忙碌于宫务和护国筹饷司,以及抗疫分司的统筹,但内心充实,孩子们也都乖巧听话,只是都想念父皇。
她絮絮叨叨地嘱咐他:
刀剑无眼,定要万分小心,提防暗箭伤人;
军务再忙,也要按时用膳,切莫饥一顿饱一顿;
按时安寝,养足精神……
写着写着,她脸颊微微泛红,笔尖顿了顿,甜甜蜜蜜地写下了那个重要的消息:
太医诊出,她腹中又有了一个小生命,是他离京前那晚留下的。
她恳切地盼望着,盼他早日得胜还朝,能亲眼见证他们第四个孩子降临人世的光景。
也不知写了多久,手腕都隐隐发酸了,书案上已铺陈开十来张写满娟秀小楷的宣纸。
待最后一点墨迹彻底干透,她才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纸张一一叠好,珍重地塞进特制的厚信封里。
唤来等候的信使,郑重地将回信交付,让他带回镇南关。
秦嬷嬷一直侍立在一旁,神情肃穆,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名册。
她的身体已痊愈,且以雷霆手段揪出了潜伏在碧玺宫的内奸。
此刻见主子送走了给皇上的信,她才上前一步,躬身道:
“主子,按您的吩咐,碧玺宫上下所有宫人,其籍贯、入宫年限、当值记录、近一个月行踪、以及与宫内外的往来关系,皆已核查完毕。”
温梨儿微微颔首,指尖无意识地又去触摸那支刚放下的、犹带余温的狼毫笔。
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信已写完,遂抬眼看向秦嬷嬷。
“嬷嬷辛苦了。核查中,可有异样之人?”
“有。”
秦嬷嬷翻开名册,精准地指向其中一页。
“此人名唤双喜。”
“双喜?”温梨儿在记忆中搜寻片刻,并无深刻印象。
碧玺宫宫人众多,有宫女她没留意到实属正常。
秦嬷嬷解释道:“她是负责小花园东角洒扫和修剪花木的三等宫女,平素沉默寡言,不甚起眼。”
“她做了什么?”温梨儿询问。
“她被内务府采买处一个叫刘德兴的小管事哄骗,做了他的对食。”
秦嬷嬷的语气满是冷漠。
“那刘德兴职位低微,根本接触不到碧玺宫。然而,他从双喜口中套取了碧玺宫详细的布局图和主子您日常的作息时辰。现已查明,刘德兴乃是南诏安插多年的奸细,他利用采买之便,长期为侬智高传递大晏的消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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