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困惑地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,扭头望向晏时叙求证:
“陛下,你还不会说话的时候,也是这般……厉害么?”
晏时叙被问得猝不及防,假意咳了两声。
他堂堂天子,难道要在自己女人面前,承认自己不如儿子“厉害”?
这可不行。
于是,晏时叙面不改色,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。
温梨儿心大的都没边了,一听皇上小时候也如此“不凡”,她瞬间觉得天天那晚的异常举动果然是再正常不过的“常规操作”!
心中那点疑虑和不解霎时烟消云散。
晏时叙见她信了,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。
罢了,这其中的玄机,眼下深究也无益。
总归是他和梨儿的骨血,待孩子长大些,能言语了,再细细询问也不迟。
看完孩子,两人相携回到寝殿。
殿内红烛高燃,梨花香自错金螭兽香炉中袅袅升腾,氤氲出一室旖旎。
衣衫委地,罗帐轻摇,情浓处,两人气息交缠,难舍难分,只闻彼此压抑的喘息与心跳如鼓。
直至月上中天,清辉透过窗棂洒落满地银霜,帷幔内的云雨方歇,只余下暖融的馨香和相依的温存。
温梨儿浑身绵软,像只餍足的猫儿般依偎在晏时叙坚实温暖的怀抱里。
意识迷蒙,眼看就要沉入甜美的梦乡。
然而,抱着她的男人却轻轻移开了手臂,动作极其轻柔地起身。
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温梨儿的睡意瞬间飞走大半。
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,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出低垂的床幔。
她借着月光看向已在穿戴外袍的男人,声音软糯沙哑:
“陛下?都这般时辰了,您还要回紫宸殿批折子么?”
晏时叙闻声抬头,见她醒了,便拿起她搁在熏笼上的衣裳走到床边,动作自然地要亲自为她更衣。
“去送个人。”他声音低沉温和。
“既醒了,便同朕一道去一趟可好?”
温梨儿睡眼惺忪,满心疑惑——这深更半夜的,要去送谁?
但她对晏时叙有着全然的信任,也不多问,只乖巧地坐正身子,顺从地张开手臂,任由他替自己系上盘扣,披上外氅。
……
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帷马车,如同夜色中的暗影,静静停驻在神武门西侧的角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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