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司成看完口供,也是目瞪口呆。
他抱拳应是,匆匆去拿人。
……
日暮西斜,宫灯昏黄。
晏时姝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深青色宫装,用宽大的玄色狐裘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当晏时姝推开那扇吱呀作响、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旧宫门时,一股浓烈的、混杂着腐朽、霉变、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,冰冷刺骨,几乎令人窒息。
借着从破败窗棂透入的惨淡月光,晏时姝的目光急切地扫过空旷破败的大殿。
终于,看到了那个蜷缩着的、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单薄身影。
“甄容!”晏时姝压低声音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急切,快步冲了过去。
所在角落的人影猛地一颤,像是受惊的小兽,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。
月光吝啬地照亮了那张脸——
苍白得如同金纸,没有一丝血色。
曾经顾盼生辉的眸子此刻空洞失神,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翳。
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件小衣,依稀可见斑驳的深褐色血迹,仿佛那是她在这阴森的冷宫里,唯一能抓住的依靠。
“时……时姝?”
谢甄容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风箱在抽动。
她浑浊的眼神费劲地聚焦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认清了眼前人。
一瞬间,那死水般的眼底猛地爆发出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狂喜光芒。
然而这光芒转瞬即逝,立刻被更深沉、更粘稠的黑暗所吞噬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进来的?是……是陛下让你来的?他……他肯见我了?”
谢甄容挣扎着想站起来,却因久坐虚弱和激动,腿脚一软,踉跄着向前扑倒。
晏时姝一个箭步上前,紧紧扶住她冰冷的双臂,那刺骨的寒意和单薄得惊人的触感,让晏时姝既心酸又自责。
“没有!甄容,我是偷偷进来的!”
她急切低语,目光飞快地扫视四周。
“这里不能再待了!皇上震怒,太皇太后和太后都……袖手旁观了!你待下去保不准会死!跟我走!我带你出去!离开皇宫!天南海北,总有你的活路!”
“离开皇宫?”
谢甄容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,茫然地重复着,随即猛地摇头。
她枯槁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执着。
“不!我不要离开皇宫!我是大晏的皇后!陛下……陛下只是一时误会,他一定会明白的!我要见陛下!我要告诉他,是温梨儿那个贱人害我!是她!”
“甄容!你清醒一点!”
晏时姝被她眼中骤然升腾起的疯狂恨意惊住,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。
“他不会再信你了!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碧玺宫那个女人和她生的孩子!他对你……早已经没了半分夫妻情分!你还在奢望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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