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的百姓闻言,心有戚戚,七嘴八舌地为她道不平。
而就在这时,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汉子挤了出来,大声附和。
“这位小夫人说得千真万确!前几日小的去城外走亲戚,路过那三十里驿,亲眼所见!罗大夫人身边带了三十余身强体壮的家丁,硬是将一群老的老、小的小的人,按在雪窝子里磕头!不磕?那棍棒就劈头盖脸打下来!惨呐!真真是惨不忍睹!”
他边说边摇头,脸上满是愤慨。
温梨儿含着泪,飞快地瞥了花斩一眼。
花斩心领神会,目光如电,在那汉子脸上不着痕迹地定了定,旋即移开。
温梨儿用帕子拭去腮边珠泪,哀声泣问:“诸位乡亲父老评评理,此事,是该他罗家向我外祖赔礼,还是我外祖该向他们赔罪?”
“自然是罗家赔礼!”一个洪亮的妇人声音立刻响起,带着浓浓的不平。
“还有王法吗?撞了人还要人磕头!”
温梨儿循声望去,眼中瞬间涌出更多泪水,仿佛终于寻到了懂自己的人。
她在青梅青竹的搀扶下,踉跄几步走到那位衣着朴素的妇人面前,未语先凝噎。
然后一把握住了妇人粗糙的手掌。
“婶子……”她声音哽咽,泪水涟涟而下。
“我观您年岁,与我娘亲相仿……家中高堂慈母年岁几何?”
那妇人见温梨儿哭得梨花带雨,又提及老母,眼眶也红了。
她叹道:“我娘她……今年六十有六了,年轻时吃了太多苦,如今身子骨不好,眼睛花了,腰腿更是时常酸痛……”
温梨儿闻言,握着妇人的手骤然收紧,声音因极度的悲愤越发颤抖。
“婶子……我那苦命的外祖母,今年……也是六十有六!她老人家一生操劳,含辛茹苦将三儿一女拉扯大,落下了一身的病痛,腰腿更是沉疴难起……可那罗家刘氏!”
她猛地提高了声调,满是控诉。
“她竟用我几个表哥的性命相要挟!生生逼迫我那风烛残年的外祖母,在冰寒刺骨的雪地里……跪下给她磕头!”
她另一只纤白的手死死攥住心口的衣襟,仿佛那里正承受着剜心之痛。
“外祖母的膝盖本就不好……他们……他们还要按着她的头往那冻硬的冰面上磕!额头……额头都磕破了……”
“造孽啊!天杀的罗家!”
围观的人群中,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气得浑身发抖,手中拐杖重重顿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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