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光跌跌撞撞的狂奔了十多分钟,终于在一片荆棘丛生的灌木丛前追上三个同伙,月光冷冽,映得刀疤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越发可怖。
‘’你小子干啥不能麻利点?撕个票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?‘’刀疤脸满脸不耐烦,眼神中透着凶狠。
陈光撑着膝盖,大口喘着粗气,强压心中的怒火,脸上挤出谄媚的笑,‘’老大,我不是看那娘们长得标致…没忍住多玩了会吗?‘’
‘’啪!‘’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陈光脸上,刀疤脸又狠狠踹了他一脚,‘’就知道你这色鬼没出息,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,快走!‘’
四个人在月色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,脚下的碎石不时发出咯吱声。远处,清风山北崖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。仿佛是一头蛰伏的巨兽,正在等待这些罪恶为灵魂。
走着走着,黄毛混混突然被荆棘扯住了脚,踉跄着坐在地上,把怀中的富瑶往藤蔓上一丢,骂骂咧咧地踹开脚边的枯树枝,‘’这他妈的哪是人走的道,老子还抱着这个累赘,骨头架子都快散了。‘’
刀疤脸回头瞪了他一眼,月光扫过他眼底翻涌的戾气,又顺着崖壁蜿蜒的阴影爬上陡峭的山脊,‘’少废话,你抱一会这个小崽子。现在她可是咱们的护身符!看好了!‘’刀疤脸指着地上的富瑶对瘦猴模样的混混说:‘’大哥这会指不定在山下快活呢!兄弟们,加把劲,翻过崖顶走后山的小路,山脚下就是公路。‘’他猛地攥紧腰间的匕首,刀鞘与金属扣碰出清脆的声响,‘’到时候再劫辆车冲出去!条子那破警车能追上咱们。‘’
夜风掠过崖边的野蒿,发出沙沙的低鸣,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逃亡。四个人裹挟着人质,跌跌撞撞地向前挪动,脚下的枯枝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,与远处山涧若有若无的流水声交织成诡异的节奏。
‘’老大!‘’我们到崖底里,前方没路了!‘’黄毛混混气喘吁吁地回头喊道。染成枯草色的头发在月光下凌乱飘动。他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,眼神里充满了惊慌。
刀疤脸踩着腐叶走过来,左耳的金耳环随着步代晃动。他眯起眼睛,借着月光扫过陡峭的崖壁,忽然咧嘴笑了,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:‘’都跟紧了!看见那棵松树没有?从它右边的藤蔓往上攀,到了崖顶有条羊肠小道,天亮前送能到山脚。我十多年前从山那边来到崖顶,那时候那棵松树才不高。‘’他快步走到崖底的那棵松树旁。抓起藤蔓就往上爬,黄毛混混也跟着往上爬了上去。
瘦猴混混用右胳膊挟着人质,正要往上爬。此刻的陈光看见机会来了,他突然发力撞开瘦猴混混,铁钳般的手臂死死箍住被胶带沾住嘴的富瑶。他踉跄着朝原路狂奔,身后传来金属出鞘的清冽的寒芒。
瘦猴混混一下子反应过来,他拔出腰间的匕首转身就追,‘’老大,陈光这小子反水了!‘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