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落魄的大军(1 / 1)

在清风镇热闹的街上,人来人往,摩肩接踵。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穿梭其中,他的衣衫破旧不堪,像是被岁月啃噬过一般,满是补丁与破洞,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。他的头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,遮住了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。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破旧的袋子,那是他捡破烂的“武器”。

他目光在街道两旁逡巡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“宝贝”的角落。看到地上有个被人丢弃的瓶子,他立刻快步走过去,小心翼翼地捡起,放进袋子里,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。路过一家饭馆时,他偷偷往里面瞟了一眼,里面的食客大快朵颐,欢声笑语。他咽了咽口水,又低下头,继续在这喧嚣的街道上寻找着可以卖钱的破烂,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落寞。

‘’大军,我找你半天了,走回家吧!‘’

一个中年妇女拽住了那个捡破烂的男子。

‘’艳秋,我再捡两个瓶子就能卖两块钱了。‘’

捡破烂的男子说。

这对夫妻就是李成山的二女儿李艳秋和二女婿张立军。

原来当年夫妻俩听父亲说兄弟树财生病,需要钱。夫妻俩心里十分着急,给父亲凑了两千块钱,大军怕钱不够,又从几个哥们手里借了八千块钱,让老丈人拿去给小舅子看病。

可令张立军没想到是,小舅子的病虽然好了,没过多久又得了脑出血。最后第二次脑出血死亡。

他借给老丈人那两千块钱倒好说,还不还无所谓,而他从朋友借来的钱必须得还给人家。

老丈人和老丈母娘的年纪也大了,小舅子媳妇还要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,就这样的家庭状况,张立军怎么也没法去张口要那八千块钱去。

其实,张立军以前在镇上人缘特别好。他为人憨厚老实,喜欢交朋好友,热心肠,谁家有个大事小情,只要喊一声,他准到。农忙时节,他帮着邻里收割庄稼,累得腰酸背痛也毫无怨言;谁家孩子走丢了,他会毫不犹豫地加入寻找队伍,跑遍大街小巷。镇上的老人都夸他是个好小伙,年轻人也爱跟他交朋友。可自从为小舅子的事背上债务后,他的生活急转直下。为了还钱,他迫不得已去市里找工作,但去了几家工厂都被拒绝。只好去火车站当装卸工。

初到火车站,嘈杂喧闹的环境让张立军无所适从,脚下的地面因长年装卸货物而坑洼不平。周围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等待搬运货物。装卸队的负责人打量他一眼,带着几分怀疑,扔给他一副破旧手套。便安排他和老师傅们一起干活。

只见老师傅熟练把沉重的麻袋扛在肩上。脚步稳健地穿梭在货车之间。张立军也深吸了一口气,学老师傅们的样子。伸手去搬面前的麻袋。可当他的双手触碰到麻袋的那一刻,他才真正地感受到这份工作的艰难。麻袋粗糙的表面磨得他手掌生疼,刚一用力,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,那沉重的份量险些让他直接跪在地上。他涨红了脸,使出全身的力量,好不容易才将麻袋扛起。踉跄地迈了几步。双腿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
在这漫长又艰辛的一天结束了。张立军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回到宿舍,他双手布满了一道道血痕,肩膀也被磨行皮开肉绽,衣服更是被汗水和灰尘浸透,散发着难闻的气味,他缓缓把坐在床边,望着镜子中那个面容憔悴,疲劳不堪的自已,心里五味杂陈。但一想到自己那笔债务,他的眼神又坚定起来,暗暗告诉自己,‘’再苦再累,也要坚持下去。‘’

张立军咬牙在火车站继续当装卸工,日子一天天过去,他的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,身体也渐渐适应了这份高强度的工作。然而,债务的压力依旧像一座大山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
这天,张立军像往常一样在车站干活,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。他抬头一看,竟是镇上的老友。老友看着他这般模样,心中一阵酸涩,了解情况后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大军,别在这死扛了,跟我去做点小生意,说不定能快点把债还上。”张立军犹豫了,这装卸工虽苦,但好歹稳定。他果断地拒绝了老友的好意。

一个月过去了,张立军拿着刚发的六百元工资,他欣喜若狂,照这样下去他一年就能把债务还清。自己心里也暗自决定,等债务还清说啥也不再干装卸工这个活了。

正当张立军满心期待时,装卸队负责人找到他,告知他这个月订单多、任务紧,需要加班,但会给双倍工资。一天一开资。张立军一听,眼中燃起希望的光,这意味着能更快还清债务。于是,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加班的活儿。接下来的日子里,他每天都在火车站忙碌到深夜,身体的疲惫达到了极限。可每次想到债务即将还清,他又充满了动力。然而,当张立军加班到第七天的时候,感觉自己的胸部隐隐作痛,他以为是肌肉拉伤,就去药店买了些罗红霉素消炎药和万通筋骨片,就又忍着疼痛去加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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