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舟野看都没看他一眼,抱着言沫大步向外走去。
木襄小跑着跟上,一边打电话联系医院一边不停回头瞪言磊母子:“造孽的东西!要是我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......”
言沫在徐舟野怀里微弱地挣扎:“妈......我妈......”
“苏女士,请跟我们一起走。”徐舟野头也不回地说。
苏婉清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,踉跄着跟上。
经过言磊身边时,她停下脚步,眼中的恨意让这个平日温婉的女人看起来陌生极了。
“你们最好祈祷我女儿和外孙平安,”
她一字一顿地说,“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!”
门外,三辆黑色奔驰已经发动。
徐舟野小心翼翼地将言沫放进中间那辆改装过的车里,苏婉清和木襄紧随其后上了另一辆。
“去圣玛丽医院!快!”
徐舟野对司机吼道,同时从座椅下方拿出急救箱,“言沫,看着我,保持清醒!”
言沫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,冷汗浸透了全身。
她的手无力地抓着徐舟野的衣袖:“孩子......求求你......”
“他们不会有事的。”
徐舟野握住她冰凉的手,声音坚定得不容置疑,“我发誓。”
车子在夜色中疾驰,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。
徐舟野一边用纱布按压言沫出血的部位,一边通过蓝牙耳机与医院沟通。
他的声音冷静专业,与眼中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。
言沫的意识越来越模糊。
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,她恍惚看到徐舟野摘下了口罩,露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......
“徐......舟野?”她微弱地呢喃出这个名字,然后彻底陷入了灰暗。
黑暗。疼痛。寒冷。
言沫从混沌中挣扎着浮上来,意识像被撕碎的棉絮,一点点拼凑起来。
最先恢复的是嗅觉,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,然后是听觉,远处监测仪器有规律的滴滴声。
她缓缓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里是陌生的天花板。
日光灯太亮了,刺得她立刻闭上眼。
第二次尝试时,她适应了光线,终于看清自己是在一间病房里。
病房......孩子......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言磊的狞笑,被推搡的剧痛,腿间涌出的温热血液......和那双在危急时刻出现的眼睛。
Allen医生......不,徐舟野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