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细雪纷飞,可旅店的屋内却是一片暖和,已是冬日固定节目的壁炉早在入冬时重新摆上,壁炉前是宽大厚实的沙发,地上也铺着毛绒柔软的地毯,苏暖暖和沈温言坐在沙发上,耳边是柴火燃烧的呼呼声,时不时又是一两声木头炸开的噼啪响。
明明是一幅岁月静好的景象,可这幅景象里的两位主角却是正忙着。
只见沙发上除了坐着两个大活人,还有横亘在两人之间如雪花般层层叠叠的纸张、文件们。
婚礼行程安排表、婚礼场地布置图、宴席菜单、宾客名单、请帖设计图、婚服设计图、戒指设计图……除此之外还有苏暖暖签到出来的一些参考资料以及一些装饰、花卉商家名单,就连妆造师和摄影师都有推荐名单。
这些材料和名单的出现对当时的苏暖暖和沈温言简直是及时雨,省掉了他们去寻找,去货比三家的时间,但同时可供选择的地方也变多了,一时之间他们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哭。
苏暖暖最初理想的婚礼时间是去年的国庆,可惜现实不允许,哪怕没有婚服制作的时间,就他俩那悠悠哉哉,时不时中断一下去忙工作和学习的筹备节奏,或者连筹备都算不上,更像是想起什么记什么。
两人当时的心态就是,他们已经结婚了,婚礼只是个仪式,可以举办,愿意认真对待,但是是在不影响原本的生活和工作的前提下,所以婚礼的筹划进度一直进展感人。
就这样,两个月的准备时间,要是能赶上才是真的奇迹降临。
不过真想两个月搞定其实也不是不行,一切从简,只办个宴席吃个饭就能赶上。
但办都办了,苏暖暖虽然不想大办,但也不想小办到搞极简主义,最终确定下来流程和规模按小办的来,餐饮,场地和服饰按精致的来。
再者有些流程本就是要人多热闹才有那气氛,可苏暖暖和沈温言要请的人本就不多,也就凑个四五桌人,还是两边客人合起来的数,到时两边再分开,有种硬是勉强热闹的感觉,还不如大家坐下开开心心,安安稳稳地吃个饭呢。
而且真的那些流程走下来,客人累不累她不知道,苏暖暖觉得她挺累的。
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,“筹划得越久,我就越庆幸我们把流程简化,不然婚礼前累得要死,婚礼时也还是累得要死,不用准备了,我非得把这婚礼取消。”
“我其实很乐意把准备工作全部揽下的。”沈温言笑起来,起身改坐到她身后。
苏暖暖回头估算了下位置,挪了挪,然后往后一倒,位置刚好,躺在了沈温言的腿上,“这是我们的婚礼。”
所以要我们一起准备,就像他们一起的生活,虽然不去斤斤计较谁的贡献大小,但一定不会是一个人在单方面付出。
沈温言既无奈又开心,“好,实在烦了,累了就放着,等我来做。”
苏暖暖眉梢一挑,“我是那种会勉强自己的人吗?”
无论表情还是语气,尽显得意之色。
“再说了,现在该规划的都规划了,能准备的也都准备了,剩下的都是要到婚礼前才能整的,我们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等着了。”
婚服已经在收尾,他们只需要等做好后去试穿,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细节;戒指的设计图也在一次次细化中定稿,就差一个签到的事儿;宴席上的菜品暂时根据酒楼提供的菜单定了个初版,但最终版还需要等一些应季菜上市时再去试菜确定;场地,以及布置场地所需的材料和花卉已经提前订好,只等到时按设计布置上;宾客……
“啊,还有请帖要画要写,再一次,幸好人不多,不然手真的要废了。”
苏暖暖对自己某些地方莫名其妙的坚持真是感到无语,比如纯手绘和手写的婚礼请帖。
沈温言找到她的手,和她十指相扣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语气安抚,“还有时间,不着急,按计划慢慢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