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夏努力回想,却毫无头绪,只因她当时对那些姑娘避之唯恐不及,所知实在寥寥。
不过此行并非毫无所获:至少可断定,潜入李府与宫中的是同一伙人,其终极目标,必在深宫!
黑夜中,冽风沿着暗卫留下的印记,终于摸到了那座别院附近。
对方轻功卓绝,暗卫不敢靠得太近,在了解相关情况后,冽风命暗卫去向江成报信。
此时,江成还在宫里。
只因林知夏以女子之身代行皇城司之职,弹劾她的奏折已堆满御案。
实际上,皇帝并未正式任命林知夏,也未授其任何官职,她更像一件用后即弃的器具。
但朝中那些保守派依旧不能容忍。
祖宗规矩,牝鸡司晨!皇城司乃天子亲军,岂容妇人亵渎?
哪怕他们对林知夏的身份姓名和过往一无所知,依旧能在奏折里,义正词严地声讨那个破坏礼教秩序、有伤风化的“女贼”。
御座之上,皇帝面无表情地翻看着弹章,指尖敲击着檀木扶手。
他将奏折丢向江成:“她这是故意给朕出难题?”
江成声音沉稳:“陛下明鉴,这奏折中,连弹劾者姓名都没有,纯属危言耸听。
况且,您并未赋予她任何官职。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,汴京城飞贼猖獗,后宫失窃人踪皆无,她短短数日便已锁定训猴贼人,盗案锐减三成。
她有这份奇才,能解皇城之危、安百姓之心,岂能因性别而废!
历朝以来,每逢乱局,征辟处士、僧道、女医、商贾以解时艰者比比皆是,古来有之。
她先前以男子身份替兄任职,已是欺君,此番若再以男子身份示人,岂非明知故犯,罪加一等!
臣请陛下为江山计,暂息非议,容她以戴罪之身办完此案。”
皇帝目光终于从奏章移向江成,眸深似潭,半晌后唇边逸出一声极轻的冷哼:
“以前朕倒未察觉,江卿口齿如此伶俐,倒是惯会为其找借口。”
那语气似褒实贬,已洞察江成对林知夏那份维护之心。
两刻钟后,江成踏出宫门,圣上之言犹在耳畔。
“御史弹劾,朕可压下,前提是她必须尽快抓获那伙飞贼,否则,朕就连同林家欺君之罪一并严惩。”
江成拧眉沉思,听到暗卫的禀报,林知夏被掳,眼皮直跳,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处别院附近。
冽风潜伏在屋檐,与林知夏所在的别院还隔着一户人家。
“公子,林大人就在那个院子,绑走她的,一共三人,皆是男子。”
冽风话音刚落,神色突然一紧,他和江成对视一眼,同时屏息垂首。
黑暗中,两道黑影如夜枭般悄无声息掠过檐顶,落入林知夏所在院落。
来者一男一女,皆着夜行衣,蒙着面。
在男子的左肩上,正蹲着一只猴子。
江成目光定在那只猴子身上,那猴子似有所感突然转头,看向江成所在的方几。
一时间,江成呼吸都静止了。
男子也看了过来,他们之间隔着一间院子,十几丈的距离。
片刻后,他抬头递给猴子一颗干枣,随后才进屋。
进屋后,女飞贼看向同伴。
“她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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