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成却忧心忡忡:莫州至汴京,至少还需四日行程。
她的耳朵,还能再等四天吗?
他不由分说,拉着林知夏先去了莫州城内的医馆。
问诊全程,林知夏未曾言语,
江成将她的症状详细说明,包括服药后耳内的异常反应。
林知夏虽听不见,却能感觉到大夫的无奈和叹息。
望向自己的眼神也颇为怪异,大约从未见过这般自讨苦吃的病人。
林知夏终于理解芙昕当时为何那般生气了。
一连找了三家医馆,得到的回应都是摇头。
阿昼不敢再多言,江成的神情也愈发凝重。
林知夏伸手,拉了拉江成的袖子。
江成心中一窒——她心里定然恐慌万分,此刻却反倒过来安慰自己。
他没有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,一刻不曾停歇地租好马车,便朝汴京疾驰而去。
途中,唯有在林知夏沉沉入睡后,江成才敢向阿昼吐露心中忧虑。
阿昼发现,短短十几天,他家公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。
临近汴京,林知夏开始焦虑不安。
一是因为失聪,进京后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很多人,交流将是极大不便。
她不喜欢别人用那种可怜同情的眼神看向她。
再者,以她眼下的身份,本不该再在汴京街头露面。
她同兄长样貌相似,可分别五年,二人都有变化。
若单独出现,同样的官袍或能稍作掩饰,就如她初入汴京时。
那些人五年未见兄长,看到自己完全没有起疑。
但若二人出现在一处,有参照物,差异一定会被放大暴露无疑。
最初,林知夏想得简单:寻回兄长,归还官位,一切便可重归旧轨。
可随着为官的时间越来越长,她深知,此事交割绝非一日之功。
行至雄耳山官道上,年中因暴雨坍塌坡地已重新长出了野草,那时掘出的白骨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林知夏掀起车帘,想起查案时,二人共攀的那棵树。
她伸手拽了拽江成的衣袖。
待江成入内,林知夏递过一张纸,上面是她拟定的进京计划,需要江成全力配合她。
此刻,开封府衙内,宋大正忙得焦头烂额。
两名推官,一个在丧期,一个卧病不起。
衙门里所有案件都落到了他这个捕头身上。
近来盗窃案尤多,自苏、睦两州战事起,京城流民乞丐骤增,仿佛全天下的小偷都聚到了都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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