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生脸带笑意,替她斟上一盏茶。
许知意拿盖子撇去茶汤上的浮沫,浅啜一口。
许怀安还是头一回受此大辱,羞愤交加,竟直接晕了过去。
“哎呀,许大人这是怎么了?吴嬷嬷,快去瞧瞧。”
吴嬷嬷憋笑,“是,还是王妃心善。”
许府近日诸事不顺,林姨娘因为掉头发,每天都在府中叫嚷吵闹,非说自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。
郎中请了一个又一个,都说查不出病因。
银子花出去了,汤药也喝了不少,可就是一点不见好转。
昨日许怀安又去看过一回,林姨娘原本乌黑浓密的青丝,所剩无几,头皮都露出来了。
再加上她歇斯底里,姣好的面容扭曲着,别提多恐怖了。
许怀安几乎是落荒而逃,只要一想起来,就心有余悸。
吴嬷嬷脸上笑眯眯的,掐着许怀安的人中,力气之大,指甲都几乎快嵌进去了。
人中处冒出几粒小血珠子。
许府管家和几个小厮看得直冒冷汗。
什么深仇大恨,至于下这么重的手?
一炷香的时间,许怀安悠悠转醒,人中处火辣辣的疼。
吴嬷嬷一张大脸凑得极近。
“呦,许大人醒了!身体没事了吧?”
许怀安的嘴唇抖个不停。
“走开,走开!”
安王府门前的情况,被人报到了大理寺。
带队的是何陵景,穿着一袭暗紫描金锦袍,墨发被紫金冠束于头顶。
他骑着一匹通身乌黑的大马,眼中似淬了寒冰。
“许大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?天子脚下,光天化日就敢在安王府前闹事!”
他沉声吩咐。
“打!以儆效尤!”
不多,五板子。
饶是如此,许怀安还是皮开肉绽,跟只死狗似的趴在地上。
何陵景面色严肃,声音中裹挟着怒意。
“许大人纵容其子许高远聚众赌博,输光身上银子后,贼心不死,抢夺摊贩钱财,致使一人重伤,至今尚在昏迷!”
许怀安浑身抖如筛糠。
“许大人觉得这样的人还不该抓?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!难道许高远比陛下还要矜贵?”
许府众人闻言,全部匍匐在地,恨不能将头扎进地里。
许怀安颤颤巍巍地由管家扶着,跪到了何陵景面前。
“是下官的错,竟不知高远犯下此等滔天恶行!只是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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