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啸咂摸着马远志的话:“你是说,或许神阳教里,也出了叛主的。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?任平和胡三牛是螳螂,把我们当猎物,而表面听他们差遣、沿途盯梢我们的人,实则与彭晖他们这些黄雀勾结,探知我们的行踪,彭晖假扮周昱等在萧关,把我们诓进来,提前动手?”
穆青附和道:“是啊,否则,神阳教的人埋伏在我家阿郎说的关外绿洲,岂不是更容易得手?萧关的人,现在看来,就是要抢在他们前头。而任平,并不知道,不然,他何必大费周章地引我家阿郎走南线、和公主分开呢?凭萧关的兵力,别说截杀和亲队伍了,出去打燕人都够了。”
冯啸看着月光下,几个人的影子,又道:“还有一种可能,彭晖只是单纯地杀了周昱,看他与张豹的合谋,应与一山不容二虎的言辞冲撞无关,可能,彭晖要拿我大越一个节度使的人头,做投名状,去投靠北燕。张豹肯一道去,多半因为,他是个逐利小人,见周昱失势,就要另寻强主。而我们,只是恰好撞到了这个时候,出现在萧关,所以,彭晖不得不先假扮周昱,把我们糊弄过去,不让我们发现异样、向朝廷报警。”
穆青道:“也有可能。但万一,这彭晖左右是要叛出越国了,歹意不差再多几分,他想顺便把公主杀了,东西抢了,一道带着走呢?”
“没错,所以,穆青,越人有句话,危邦不入,乱邦不居,甭管这个彭晖拿不拿我们当肥羊宰,我们都得绕道走。”
穆青脱口道:“我现在翻墙出去,去长武县报信!”
冯啸摇头:“今夜馆外肯定都是人盯着。长武县应还是安全的,灵州等地的长官,不会和彭晖是一伙的,否则,他们在长武就动手了。等明日,明日我留在萧关,不让彭晖起疑,你以复命为由,回长武县。还有,一回去就让阿烁将军放信鸽去穆大人那里。”
穆青道:“明白,让我家阿郎解决了任家的杀手们后,也绕道萧关,别靠近。”
“不,要告诉他,莫去一探任家的究竟了,直接过泾河,与我们在关外会合。你想,若彭晖真的已暗通神阳教里的某个背叛者,要投北燕,他们多半也知晓穆大人的行踪。北燕与羌国也是宿敌,泾河两岸又都是彭晖的地盘,他杀了公主,又杀了羌国枢密院的重臣,岂非双份的功劳?”
穆青背上一阵寒意,只恨现在手里没捧几只阿烁将军的信鸽。
但冯啸说得也没错,此刻,半夜三更地要出去,外头的环伺的猎狗们,只怕就先咬了上来。
冯啸安慰他:“先睡两个时辰,养足力气。”
又回头看着马远志:“你明天,和穆青一道回去。”
“嗳嗳,”马远志像大白鹅冯不饿一样,挺起脖子,“阁长,我们韦勒部的爷们,可不兴比女人还胆怂!我老马,随你一起留在萧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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