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小打扮得这样夺目,原来是去陪那“油面坨子”!
她,还有刘姐姐和老虎姐,她们这些素来自负高洁坚韧的女子,怎地忽然变得这样了?
是终究对陌生的异国感到恐惧、所以要想尽办法笼络皇族吗?
“不成,我得去和冯啸掰扯掰扯,”魏吉斩钉截铁道,“小小姐,你若是和霍都尉做了夫妻,倒还般配。与肥坨王爷,简直是鲜花插牛粪、天鹅配蛤蟆!”
苏小小佯作不耐地摆摆手:“你去吧,赶紧的。再晚些,你老虎姐也得出门印佛经了。”
魏吉提起袍子,气鼓鼓地踏雪而去。
走出几步,还不忘回头叮嘱苏小小一句“你当心些,可别被面坨子占了便宜”。
苏小小看着少年郎牛犊子般前冲的背影,不自知地抿起嘴角,才转身,往羌人住的院落去。
与此同时,驿馆外五里处的厢军营外,康咏春走向临时搭起的毡帐。
“三牛,康娘子给你送药来了。”一个正准备跟着霍庭风去驿馆上值的越人侍卫,冲帐内喊道。
又向康咏春道:“多谢魏医正和娘子,咱三牛的伤,好得可快。”
康咏春还礼:“外敷的金创药,全赖你们上药。我不过是熬些汤剂。”
侍卫走远后,胡三牛慢吞吞地走出来,左右看看,接过提壶,压着声音飞快道:“这几日,姓冯的都让你折腾些啥?”
康咏春道:“除了那天画画送给王爷,没让干别的。今天晚些时候,让我去洛阳的官刻坊听差,干啥还没吩咐。”
胡三牛打开陶罐,喝了一口疗伤的汤剂,咕哝道:“那天,没想到姓冯的会喊上你一起去拍羌人狗王爷的马屁。阿兄一边挨鞭子,一边担心你。虽然任平是咱自己人,但姓冯的要是把你献给狗王爷,任平也不好阻拦。此际毕竟还没到凤翔,他还得哄着狗王爷。”
康咏春咬着嘴唇,踟蹰片刻,终还是说道:“阿兄,冯娘子她,那天是自己冲在前头的,没有让我和苏小小去挡枪的意思。”
胡三牛捧着药罐的手,停在半空,鹰隼般的目光,斜扫过来。
“怎么?你还和人家处上交情了?”
康咏春一怯。
她这样从死人堆里被人牙子扒拉出来的穷苦孩子,自小辗转流离,即使后来进了画院、吃上皇粮,她对各种带有威压感的男性眼神,仍有着无法彻底摆脱的恐惧。
哪怕这眼神,来自至亲的兄长。
但康咏春的脑海里,又浮现出冯啸面对羌国王爷时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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