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这,要是切到会咽,姜兄就,就面目全非了……”
“听冯阁长的,”刘颐开腔道,“孤已明白了,姜画师殁身前,既然有窒息状,而气道并无痰液堵塞,那么,有异样的,不是肺、就是会咽。人的肺那么大,就算午阳有冬寒咳逆的宿疾,也不可能在尚有气力起居和作画的时候,几息之间就肺经衰竭而亡。所以,魏吉,你速速查验他的会咽。”
“是。”
魏吉的手里,多了把宽一些的利刃。
他又默念句“姜兄莫怪”,便皱着眉,切下去。
康咏春终于无法直视自己所爱经历如此惨状,抱起康不俊,埋首于猫的后脖子里,压着声音哭起来。
柳洵心里,则紧张到了极点。
他只晓得那东西能杀人,受害者会像被鬼掐住脖子一样,活活瞥死,但他是画师,怎会懂医家的门道。
冯啸瞥一眼柳洵,走到姜午阳的尸体一侧,掖着裙子蹲下,凑近看的距离,几乎与魏吉一致。
“呀,老天,”魏吉失声叫起来,“此处,怎么肿成这般!”
冯啸盯着血肉模糊处:“这一块,就是你说的会咽?”
“嗯,完全堵住了气道,还怎么活?”魏吉放下刀,摊着手,“肺痨都不会咳成这样啊!姜兄,还是中毒了!”
冯啸倏地起身,面向柳洵与康咏春:“丹青,你们用的丹青里,是否有砒霜那样的毒物?”
柳洵此际已完全放弃了栽赃康咏春,只想让众人相信姜午阳仍是咳逆爆发而死,莫再彻查毒不毒的。
他忙对冯啸道:“我们画设色画的,所用丹青,的确来自药石或花草,但从未听说被丹青毒杀的。”
魏吉似乎想起什么,对冯啸道:“姜兄画菩萨时,爱舔笔尖,那上头已经有颜料了。我好奇为何如此,姜兄说,画佛不似画景那般写意,丹青吃水不能太重,又不能太干,故而他会经常用舌头去试。”
魏吉这个信息,让冯啸的推测,闭环了。
冯啸走回画桌前,看向柳洵养在莲缸里的芋头叶。
“如果,是它有毒呢?”冯啸一字一顿道。
柳洵的心跳到嗓子眼,眼睛下的皮肉抖起来:“这,这都能熬汤喝的芋头,能有什么毒呢?”
冯啸不等他话音落地,突然对穆宁秋道:“扣住柳洵,不要让他扑过来。”
穆宁秋虽仍不晓得冯啸新发现了什么,但应声而动。
习武之人如探囊取物般,轻易就制住了文弱的中年画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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