瘴气没了,可贵人却已经挺不住了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?!”
圣君盯着宦官的脸,微微有点不敢置信。
要知道,宫内报丧都是很谨慎的。如果说“快不行了”,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不行了。
圣皇之前,大概就是这个流程。
宦官低头垂目:“太医们都过去了,可是,据说希望渺茫。”
不过就是走个流程。
圣君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下一刻,他发现殿下谢胥和瞎子乞丐还跪着,僵立了片刻之后,又慢慢坐了下去。
“……你先下去吧,朕还需要处理些事情,等处理完再去探望贵人。”
宦官退了出去。
怎么就死的这么——刚刚好。
圣君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瞎子乞丐,谢胥也明显感觉到了圣君的表情不一样了。
宦官说了什么,谢胥没听见,但他看到了唇语。
贵人两个字。
这个时候,来通知贵人,再结合宦官的表情。
不难猜测。
谢胥垂下了眼眸。
他给了两碗药,如若圣君有心,完全可以。
然而,贵人,终究还是。
谢胥在这一瞬间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,毕竟没有这个女人,他走不到今天。
但是这个女人,又的确是满身罪恶,甚至下辈子都洗不清。
所以此时此刻,唯有沉默,是谢胥能做的。
“你们想讨公道,”圣君装模作样叹了口气,“可那毕竟是朕的母亲。”
实际上,在宦官说贵人不行了的那一瞬间,圣君心底显然已经不可遏制想到了一个最为“皆大欢喜”的解决方案。
把一切都推到死人的头上,让死人来背锅就够了。
瞎乞丐一直看似恭顺地趴在地上,可是听到这句话,谢胥却看到,他的那张嘴角,露出一丝嘲弄极了的弧度。
谢胥曾经说过,这世上有些秘密,是至死都不能说出来的,一旦说出来,毁灭的不只是哪一个人。
所以,有关三十年前的事情,只能说一半,黑黑的房间,蓝色的眼睛。
黑房间里藏了许多的罪恶,可后半段永永远远不能提。
而瞎子乞丐的双手,在地上紧紧攥起,手背上的青筋昭示了他在死死压抑住的情绪。
这个世界上,所有能让世间人“看见”的正义,都是被打了折扣的。是某种妥协下的副产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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